首都大學實驗室內亂成一團,跟林正滔作伴的另外兩個華僑把華教授拉住。
林正滔擦擦嘴角的血,陰翳一笑:“當初我給過你機會,你若是肯讓我繼承你的衣缽,腦子活絡些,也不會把我害的在國內都待不下去。風水輪流轉,如今是該你看我臉色做事的時候了。老頭,你敢打我,我就敢讓你這輩子都干不成農業(yè)學這一行!你應該知道那些人對我有多看重,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我偏偏就要讓它發(fā)生?!?br/>
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被兩個年輕力壯的華僑摁著胳膊,他心跳越來越快,聲音嘶?。骸傲终?,你打擊報復我個人我沒有意見,可你怎么能,怎么能對國家下手!你這是畜生行為!”
林正滔冷笑一聲:“畜生?我遭難的時候你們誰可憐過我?我被開除之后,有人曾經(jīng)對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嗎?是美利國重新給了我尊嚴與地位,我要讓你們也嘗嘗尊嚴盡失的滋味!”
他現(xiàn)在的確也有這個能力。
華教授眼中百般情緒交織在一起,悲憤,心痛,愧疚,絕望,他心口猛地一疼,忍不住閉著眼低聲喘了一聲,而后身子猛地一僵硬,直直地倒了下去!
華寧得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呆了,等她跟李愛萍一起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華教授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鼻子里插著管子,手背上扎了針正在輸液。
李愛萍眼淚潸然落下,撲過去喊道:“老華!老華你怎么了!”
華寧瞧見那張緊閉著眼憔悴的臉,腦子里轟的一聲,她想起來書里的劇情,華教授的結局并不好,而自己穿來之后隱隱就察覺到了,她似乎無法更改華教授的命運。
可心口里的疼卻是實打實的。
自從穿來之后她與華教授不知道一起奮戰(zhàn)了多少了個日夜,他是個偉大的父親,也是一位偉大的學者,諄諄教導,溫柔可親,她還從未見過這般堅定而又勇敢之人。
他時常帶笑,穿梭在田地之間,不懼風霜嚴寒,是真正的仁者,一顆心為的是整個家國。
而此時這個人卻這樣虛弱地躺在床上,華寧眼淚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旁邊走過來一位清俊的年輕醫(yī)生,他瞧著這瘦弱秀氣的女孩兒,莫名升起來一股心疼,聲音很輕地解釋:“這位老先生是突發(fā)的心梗,應當是受到了刺激,不過根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暫時不會危及生命,只是他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想必之前也不是很健康的狀態(tài),這一次心梗有可能會引發(fā)許多舊病,家屬要做好長遠住院的準備?!?br/>
華寧抬眸,對上一雙清澈的眼,她含淚點頭:“謝謝您?!?br/>
醫(yī)生拍拍她肩膀:“我聽說你們是研究農業(yè)的,之前我在報紙上有幸看到過你們父女的新聞,我很敬佩你們,放心我會盡力治好華教授?!?br/>
華寧感激不盡:“醫(yī)生,我爸爸就拜托您了,辛苦了?!?br/>
“應該的,不客氣?!蹦贻p男人沖她一笑。
華寧走過去,給華教授掖好被子,旁邊首都大學的負責人嘆氣說道:“嫂子,侄女,我跟老華是老朋友了,有些話我也不瞞著你們。今天老華是跟最近回國的一位華僑起了沖突,他不知道怎么就把人打了一頓,那位華僑先生很生氣,老華現(xiàn)在也成了這樣,關于研究組的事情暫時就只能讓別人參加了?!?br/>
華寧一愣:“唐叔叔,我爸爸會醒過來的。”
老唐無奈地嘆氣,繼而話鋒一轉:“不過,領導也有領導的安排,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太明白,但是你要相信組織,組織的眼睛是雪亮的?!?br/>
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欲言又止。
華寧心里咯噔一下,看看床上的華教授,再想想自己的研究進程,的確在小麥種子這一領域進步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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