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了忘憂的問話,慢慢抬眼向北望去,“如今,也顧不得誰家了,除了之前與相爺有大過結的人家外,我們一戶一戶挨個去一遍吧”
忘憂大驚,這不是要把上京城走一遍的意思嘛上京達官貴人這么多,算上一家一家拜訪的時間,一天能去個四五家就已經(jīng)不錯了,要把這一上京的官宦人家全都拜訪完,恐怕不要一個月也要二十天??墒敲髦榈氖虑樽疃鄡扇站鸵獩Q斷了,哪里容得下這么來一趟。
“夫人,咱們還是先緊著平日路和相爺來往密切的人家先去看看吧”
李氏低下頭,“相爺以往做事情從來不和我說,恐怕若是問起誰跟相爺交好這件事,柳姨娘還知道地比較多。”
“咱們先去內(nèi)城吧,如果是九品芝麻官,便是愿意幫恐怕也使不上力,還是先從高官厚祿的人家開始問起吧。從早到晚,能問幾家問幾家”
聽了李氏的話,忘憂也覺得實在沒辦法了,即是不知道陳相的人情往來都在何處,也只能從那些大官開始問起了。
“那夫人您等等,我去雇輛馬車來”要去這么多地方,總不可能走著去,以李氏的腳程,恐怕走到內(nèi)城就半日過去了,哪兒來的時間再去一家一家問。
恐怕李氏也是知道自己的情況,因此并沒攔著忘憂去雇馬車。
不多時忘憂便坐著馬車回來了,到了李氏跟前忘憂跳下馬車,將李氏扶了上去。
“如此,咱們就先去大理寺卿曹大人府上吧”
得到了李氏的首肯,馬車開始轆轆前行。
本來忘憂覺得到了一家人家從敲門拜訪到進屋,寒暄到正事,不論成與不成總歸是要耗去一個時辰的??蓻]想到,事實完全跟她想的不一樣。這頭一家人家,他們便連門都沒進得去。
對方家丁聽聞李氏自報家門以后,連回稟都不曾,直接扔了一句話,“我家老爺如今上朝去了,這官場上的事情夫人也做不得主,所以慢待了,還請回吧”說著便將們關上了,任李氏后面如何拍門哀求,都不曾再開了。
李氏在門外苦求半日,只得了里面一句話,“如今我們好言相勸,也全是看在兩家老爺往日的情分上。如若夫人再賴著不走,可就別怪我們不念舊日情誼了”
只這一句話,李氏便停了動作。人家話已說道這份兒上了,她便知道即使開門了又有什么用,必然不會愿意去說話的。
上了馬車,就如忘憂這樣平日還算有成算的人都被氣得夠嗆?!叭绱舜蟮墓倩轮?,居然這樣忘恩負義。雖說我們不知道他們家同我們老爺以往交情如何,但是畢竟也沒有大仇怨啊連門都不開,也太不近人情了”
忘憂覺得十分氣憤,但是如果她知道后面的情形,恐怕也不會在罵曹大人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口舌了。
因為跟后面的許多人家比,曹府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起碼還沒說什么難聽的話,還能好言相勸兩句。更有那見風使舵的,從頭到尾連句話都沒有。要么就是避如瘟疫,看到他們馬上閉門謝客。中郎將史家和御史楚家更是直接讓家丁拿著掃把追打不肯離去的李氏和忘憂。
打得李氏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忘憂趕忙又跑回去扶李氏,又多挨了兩下大,大掃把劃過皮膚,直接在忘憂脖子上帶出來了六七道血痕。
“你們做什么沒看見我們要走了么一群大男人對著兩個女人追著打,不嫌丟人嗎”忘憂實在氣不過,轉頭對著幾個家丁打罵。
“嘿嘿,”幾個家丁笑著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小娘子,我勸你們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還當自己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呢現(xiàn)今你們是犯人、是階下囚、是叛臣家眷,還趕來門上苦求趁早好教教你們什么叫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后若是還敢做這樣的事情,挨的打還多著呢”幾人說完扛著掃把進門,當著李氏和忘憂的面,“哐”地一聲將門關上。
看著旁邊人的指指點點,忘憂都想挖個地縫鉆進去。見李氏半天起不了身,趕忙去扶??赏鼞n使了大勁扶了半天竟也沒扶起李氏來,李氏總是掙扎著剛站起來就腿一軟摔倒再地上,再試一次還是如此。第三次的時候李氏索性掙扎到一半,一口血噴了出來,直接昏死過去了。
“夫人夫人”忘憂大驚失色,現(xiàn)在她可知道昨晚在李氏身邊聞到的血腥味兒是從哪里來的了。怪不得李氏今早不讓她把舊衣服打開看,只讓直接扔掉呢,想是她不想讓人知道昨晚吐血了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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