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你來了太好了。”高啟強(qiáng)驚喜地?fù)荛_黑壓壓的人群,走到警戒線前,眸子亮得發(fā)燙,仿佛真是對我的到來歡迎之至。
“我想過來看看李宏偉,你們這警察說我會害他,我會嗎?我們后面有合作,我想緩和一下關(guān)系,送個果籃我就走?!?br/>
我沉默著,將警戒線解了下來,遞到了面露不解的陸寒手中。
高啟強(qiáng)蕩漾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真切。他回過頭,近乎炫耀地對著自己的馬仔們宣揚(yáng),“安警官通情達(dá)理,我早說過,安警官是自己人?!?br/>
說完,他又面向我,挑釁似的,追問了一句。
“是吧,安欣?”
是吧,安欣。
是。當(dāng)然是。
我看著眼前飛揚(yáng)跋扈的高老板,最熟悉,最陌生的高老板,前所未有,鋪天蓋地的濃重悲哀從心口噴涌而出,將我吞入苦海。
我當(dāng)然是高啟強(qiáng)的自己人。全京海知道高啟強(qiáng)的真實第二性別的人,不超過十個。我是高啟強(qiáng)的alpha,這個秘密,全世界也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高啟強(qiáng)如今揮金如土,用得起德國產(chǎn)的抑制劑,后頸的腺體被隱藏在愛馬仕的絲巾里。六年前他裝beta靠的是魚腥味和一身勞累病帶來的內(nèi)分泌紊亂,現(xiàn)在他要接觸的alpha更多了,還大多是會肆無忌憚散發(fā)自己信息素的兇惡之徒,能一直不露餡,靠的是漂亮聰慧的omega妻子,頂級的抑制劑,和每月的那幾天,與我心照不宣的約會。
被高等級alpha長期標(biāo)記的omega,是不會被別的alpha刺激發(fā)情的。多虧了我的照拂,否則他怎么能在這樣一個對omega來說無比兇險的世界里戴好那張beta的安全假面,拼殺出一條血路,坐上權(quán)勢的頂端呢。
都是我的錯。
我們走到今天,都是我的錯。
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對他心軟。明知道他是為了干擾我對雨夜撞車案的調(diào)查,提前打了催化針,故意在我面前發(fā)的情,胳膊上還看得出針眼。可他頂著頭蓬軟卷毛,哭得整張臉都像在水里泡過,這么委屈,這么可憐,跪下來抱著我的腿,央求我標(biāo)記他。他說只有我能救他,他說要不然的話,他就只能爬出門去,讓舊廠街隨便哪個地痞流氓來弄他,他說對不起啊安警官,是我賤,我不要臉,我沒你不行,安警官,求求你,安警官,你別不要我。
他臉頰滾燙,目光游離,拽掉那條不合身的舊牛仔褲,哆哆嗦嗦撅起肥軟屁股開腿跪好,手伸到下面,在處女穴里胡亂搗了幾下,擠出一手的黏膩淫水,討好似的捧給我看。
我心軟了。
開了這個壞頭之后,我每一次都在心軟。
我軟下去的心臟,滋養(yǎng)了他身上的硬殼。他一天比一天無堅不摧,鋒芒外露,凡是擋在他路上的,都會被碾壓得粉碎。
今天的這場探視,也不例外。
這些年我一直在苦苦尋找,他的保護(hù)傘究竟是誰。到底是誰,給了他在京海橫行霸道,招搖過市,無惡不作的底氣和能力。
是陳泰嗎,是孟德海嗎,是趙立冬嗎。
不,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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