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歌為了調(diào)查趙秉夜一事忙得焦頭爛額,雖然得到玄月暗示,知道此事可能和皇后有關(guān),但是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這么大的事情,皇后肯定不可能親自動手,自然不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斷了線索,顧九歌和將軍府眾人只有干著急的份。
兩日后,午時。
大理寺卿嚴(yán)明押解趙秉夜前往刑場,于午時三刻,斬首示眾,此事驚動了整個王城。
趙高帶著將軍府滿門于刑場送別趙秉夜,他知慕堯說的無可奈何是何意,也知道此事是有人刻意構(gòu)陷,但是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救下趙秉夜。
趙秉夜雙手被縛身后,想來是慕堯特意關(guān)照,所以他即便是入了獄,但雪白囚衣上沒有一絲塵灰,頭發(fā)用玉冠束好,依舊是如往日一般干干凈凈的端正模樣。
這是慕堯能給他的,最后的恩賜了。
“夜兒啊!”徐氏強忍不住痛哭出聲,這世上還能有什么是比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更令人心碎的事情呢?她就這么一個兒子,好容易養(yǎng)成了如今這副頂天立地的模樣,誰知卻要平白送了性命,她這個做娘的,又怎么能不心疼。
趙秉夜挺直背脊,單膝跪地,目光在人群中簡單地搜尋了一番,沒有瞧見林落施的身影,不由得神色一暗。
這幾日,他一直在想,林落施為什么要這樣做。
“爹娘,孩兒不孝,生養(yǎng)之恩,此生難報?!壁w秉夜雙膝跪下,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徐氏見狀更是哭得肝腸寸斷,撥開人群沖了過去,死死地將趙秉夜抱在懷中,聲嘶力竭道:“夜兒,你把娘也帶走吧!娘可怎么活啊!”
今日被派來看守的士兵,多數(shù)都跟著趙高趙虎上過戰(zhàn)場的,不管王城中有何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他們心中一直都是敬重著將軍府的,所以見他們上了刑臺,也并未阻攔。
趙虎將徐氏扶起來,彎腰駝背,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他伸手想要去摸趙秉夜的臉,動作一頓,最后還是慢慢滑落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捏。
他嗓音嘶啞,低聲道:“是爹無用?!?br/>
趙秉夜眼眶酸澀,卻強忍著淚意,道:“爹爹,此事與你無關(guān)。”
他說著,頓了頓,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我身死之后,還請爹爹修一封和離書給落兒,讓她另尋良人?!?br/>
趙芊芊一聽頓時來了火氣,吼道:“都是那個女人將你害成這樣的,哥哥你到現(xiàn)在還記掛著她?”
“落兒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趙秉夜搖頭說道,他絕不會相信,林落施會想要置他于死地。
趙芊芊聞言氣得說不出話來,趙高等人也不想往下接。就讓趙秉夜這樣認為吧,也總比讓他知道林落施的真面目要好。
“夜兒,我的兒啊。你怎么能就這樣丟下娘呢!”徐氏捧著他的臉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一雙眼睛哭得紅腫,幾乎睜不開。這幾日,她的眼淚就沒有停下來過。
見徐氏這般傷心欲絕的模樣,趙秉夜也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他想要抱著徐氏安慰一番,可是雙手被縛,根本動彈不得。
“為什么!上天不公??!這是冤案!冤案!”徐氏哭得捶胸頓足,怒聲吼道。她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即將痛失愛子的可憐人罷了,哪里還能顧得上什么體統(tǒng)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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