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xué)道被剛才那黑曜石棺柩里面突然噴濺出來的黑色濃霧所傷,大叫一聲,翻身栽倒,我心中還在埋怨他太過于草包,對抗我的金蠶蠱如此厲害,對這本來就有些恐怖的棺柩,卻竟然無半點防備,導(dǎo)致著了道,然而沒成想他竟然強忍著劇毒,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果然不愧是高人。
雖然并不喜歡他,但是大敵當(dāng)前,還是要一致對外的好,于是我悄聲問道:“你還好吧?”
劉學(xué)道并不看我,眼睛死死盯住面前這具普通女人模樣的青山界飛尸,嘴里面似乎還在嚼裹著什么東西,話語里,有些含糊不清:“無妨!看風(fēng)格,這僵尸可不是本地所產(chǎn),你們認識?”
他顯然聽到了剛才雜毛小道的話語,故而才有此一問。
那頭青山界飛尸,似乎也有些忌憚面前這個矮瘦老頭,所以止步不前。
不過雖是如此,但是這頭青山界飛尸的臉上,開始逐漸往外生長出白色的尸毛,一點一點,肉眼可見。隨著這白毛的生長,她的氣勢越來越恐怖,形如滔天。
雜毛小道緩步移到我們身邊,仿佛劉學(xué)道這兒,有更多的安全感一點,聽得他問起,便答道:“是。這頭僵尸我們曾經(jīng)在苗疆的十萬大山門戶見過,卻不知道它是如何不遠千里,斗轉(zhuǎn)星移,至此處來的?”
劉學(xué)道手上終于滑現(xiàn)出了一件法器,是一把滿是銅銹的銅錢劍,
這劍的長度,與洛右使的秀女劍一般,上面除了有用純陽的浸血紅線綁制外,還有好多細碎的符文,用金花繪制,附著在了劍身上,讓人瞧見了,有一種心神完全被吸引入里的古怪感覺。這感覺比我的鬼劍,來得更加強烈。
這銅錢劍無論是構(gòu)造,還是符文的精致繁復(fù),都比我所見過的,要高好幾個層級,顯然是最高明的匠師制作而成——比如李道子。
這符文銅錢劍的出現(xiàn),使得我們面前這頭青山界飛尸,瞬間就變得暴躁不安。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縱身,便朝著我們這邊撲來。兩道黃符燃燒,一道是劉學(xué)道所燃,一道是雜毛小道所點,似兩條不羈的火鳥,朝著那青山界飛尸,圍繞而去。
這符紙有能夠抑制死氣的作用,然而對于這頭不知積累了多少年歲月的僵尸來說,或許有點兒用,但終究只是杯水車薪,很快,那飛尸倏然就沖到了我們面前。面對這等實力的邪物,劉學(xué)道的情緒也似乎有一些不穩(wěn)定,手中的符文銅錢劍往前刺了三個小點,大喝一聲:“起……靈!”
聲音爆起,我在往后疾退的當(dāng)口,瞧見那古樸破舊的銅錢劍上的符文,在那一刻,仿佛活過來一般,迅速涌聚,然后化作了一道銅錢狀的巨大金光,朝著青山界飛尸擊去。
那青山界飛尸來得也疾,根本無法閃避,與那金光相撞——轟!
這金光仿佛??酥拼祟愋拔?,青山界飛尸往后退了幾步,那銅錢狀的金光隨著劉學(xué)道口中的念念有詞,化作了無數(shù)空洞的絲網(wǎng),將這具已然渾身白毛的僵尸,給緊緊捆束住。
那金色光輝圍繞,似乎只此一招,便已降魔。
然而場面上如此好看,但是劉學(xué)道臉上卻并沒有半點喜容,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已然凝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而對面的那頭青山界飛尸,則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我。
呃?它為什么會瞧向了我呢?是因為我上次曾經(jīng)揍過它,所以忌恨上了么?
然而在這緊要時刻,哪里有我思考的半點兒余地,但見那金光越繃越緊,越繃越緊,在最后的一霎那,突然有棉帛破裂的聲音傳出來,所有的金光,煙消云散,那僵尸如若猛虎出了籠,帶著讓人背脊發(fā)麻的聲音,呼嘯而來,劉學(xué)道用銅錢劍往前一劈,金光閃耀,然而卻被一巴掌給擋開,掏心而來。
劉學(xué)道與這飛尸硬拼了一手,渾身發(fā)麻,而我們在旁邊,根本就插不上手,唯恐被誤傷了自己。
正當(dāng)我琢磨著掏出震鏡之時,頭頂上響起了虎皮貓大人驚悸的叫聲:“小毒物,趴下!”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出于對肥母雞一貫的信任,我還是往前一撲。
半秒鐘之后,當(dāng)我與冰涼的地面接觸時,頭頂有巨大的風(fēng)壓傳遞而來,擦著頭皮飛過去,而我耳邊則傳來雜毛小道焦急地大喊:“劉師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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