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祁峰雪山如同一個金字塔形狀的山體,而這缺口,則在棱形梁柱上,東南朝向,略微迎向了南北走向的山巔疾風,使得此處,并沒有被那皚皚的白雪所遮掩,有那黑色的巖石露出,不知是誰,別出心裁地在上面,弄出了一個代表著“吉祥福瑞”的卍字。
太陽從云層里面探出了頭來,照耀在上面,有熠熠的光輝閃耀,最后形成了一個紅、橙、黃、綠、青、藍、紫的七色光環(huán),中央虛明如鏡。
此乃佛光,邊緣金光閃耀,熠熠光華,恰恰產(chǎn)生于我們仰頭朝向之時,未免有些湊巧,但是更讓人心中產(chǎn)生出神圣美好的景愿,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沒有白費,一切都值得。
我們仰望了一會兒,緊緊閉著嘴巴,不敢說話,生怕自己的驚呼聲,引得并不結實的雪山瞬間崩塌,將大部分人給掩埋住。平靜了一會兒心情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平臺缺口,看著近在咫尺,然而卻有一個高約九米的垂直距離,人力幾乎不能達到。
這距離,對于常人來說,即使是有那器材輔助,也很難去攀登,然而對于我們這些修行者來說,卻并不在話下。
我們幾乎是挪動著來到了平臺之下,然后先由鬼妖婆婆和小妖兩人,縱身拔高,緩慢飛抵了上頭,沒一會兒,便垂下來兩個尼龍登山繩來。首先上去的是小喇嘛江白和般覺上師,兩人根本沒有怎么費勁兒,身形提縱,便上了去,接著的是那五個疲累不堪的普通僧徒。
不過既然能夠參加此次行動,他們自然是訓練精良之輩,而且對于此處,也是受過一些特殊訓練,故而還能夠堅持,將所帶的東西綁在身上,然后在上面之人的拉扯下,緩慢上了平臺。
最后還剩下我們和寶窟法王,作為后輩,我們自然請寶窟法王先行上去,然而他只是淡淡看了我們一眼,接著仿佛有一整個世界的意念撞擊而來,我瞬間感覺頭腦昏昏,似乎他與我有些隔閡一般,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到那紅色身影“刷”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我站穩(wěn)腳跟,四處找尋一番,雜毛小道捅了捅我的腰,然后指著上面,意思是人家已經(jīng)上去。
無奈,我們兩個最后爬上了那平臺處,周邊有冰棱子,頗滑,上去之后也是略微小心,終于翻身上了平臺,發(fā)現(xiàn)此處并不算窄,狹長型,差不多有二十來米,邊緣處都是些積垢千年的冰塊兒,中間則是我們之前所看的黑色巖石,近些看,倒是沒有再下面倒影那般看著醒目。
五個隨行僧徒已經(jīng)忙碌著在場中布置場地,那藏紅色的旗幡一撐起來,便有烈烈的風聲吹過。
風雪拂面,站在平臺上,觀山下景色,竟然有種“一覽眾山小”的錯覺。
我們并不明了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安分地做著一個醬油眾所分內的事情,安靜地在旁等待。很快,但見隨行的僧徒在“卍”的正中心,擺好了幾束潔白哈達圍成的綢塔,然后小喇嘛江白小心地從懷里掏出一個檀木盒子來,走上前去,然后蹲坐,將盒子打開。
這盒子里,安放著一顆黑色的不規(guī)則石頭。
他將這石頭放在哈達之上,然后虔誠地叩拜了三首,緩慢退下來。
之前在平臺上面出現(xiàn)的佛光,開始隨著云間的太陽而轉動,最后移到了這中心的稠塔之上。接著這黑色石頭開始與那佛光相契合,然后空間中的光線不斷變化,將我們這些在旁邊的人,給印照得古怪陸離。我深呼吸,感覺這空間中的炁之場域,是如此的濃郁而純正,有一種超脫凡塵的力量。
至此刻,我開始有些明白寶窟上師為什么一定要在此處,給倫珠上師做這殘魂剝離了。
因為只有在此處,一切都是干凈明了的,沒有任何外魔侵擾。
小喇嘛江白將羅浮鐳射石放置在了哈達佛塔之上后,退到了五米開外,然后與般覺上師一起,帶著另外五名僧徒盤腿坐在冰冷僵硬的黑色巖石之上,開始閉上眼睛,或手持佛珠,或轉動經(jīng)筒,開始默默念經(jīng)起來。不過他們雖然念,但是注意力,卻似乎隱隱集中在了鬼妖婆婆身上。
一直在我們旁邊的鬼妖婆婆拄著拐杖,佝僂地站著,沉默良久,待身周的注意力減緩,她輕嘆了一聲,然后開始蹲地,摩挲著這黑色的巖石,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們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她的表情上來看,似乎在跟某一個老朋友敘舊。
這時間有些漫長,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她連著點了好幾個頭,然后手掌離開巖地,站了起來,眼睛瞥了一下默然不語的寶窟法王,接著退到了我們旁邊,抱著拐杖,將袖子攏起來,沒有再說任何話。
顯然,鬼妖婆婆的任務已了。寶窟法王的眼睛一睜,如輪月,身形微動,倏然便到了場中來,身子咔咔地響動,然后在我們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身子開始緩慢懸浮起來,而且頭重腳輕,沒一會兒,他便呈倒立狀,整個人拉成一條長線,右手手指,正好點在了黑色的羅浮鐳射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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