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唇上兩撇滑稽可笑的山羊胡,賊眉鼠眼,表情陰寒,卻邪靈教十二魔星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掌管刑罰的地魔。
當日在那鬼鎮(zhèn)之中,我曾經(jīng)在小屋木柜中聽聞他勸許鳴反小佛爺,另立山頭,那個時候的小佛爺應該是靈體狀態(tài),最是虛弱的時候,如果左使能夠成功,則大家都省事,然而小佛爺既然已經(jīng)覺醒,又是罕有的算無遺策,哪里有能讓他們發(fā)揮的地方,所以當我們前往白山之時,便瞧見小佛爺組織人手使那大輪回術,轉世重修了。
不過讓我奇怪的事情,是這地魔既然有心反了那小佛爺,為何又受得驅使,拋頭顱灑熱血地奔襲青城山,爾后又在此設伏,阻攔我們呢?
要我是左使黃公望、地魔這一干人等,巴不得將小佛爺給賣了,借刀殺人,等小佛爺受了那人民專政,性命交代之后,一切塵埃落定,他們再出來接手邪靈教的遺產(chǎn),豈不是最舒爽合適?
然而由不得我們問那么許多,地魔大袖一揮,立刻有滾滾火焰沿著竹林,朝著我們這邊蔓延而來,那火勢仿佛像是被潑了汽油一般,見風就漲,火舌倏然之間便舔到了我們的眉間。
身后眾人皆退,驚聲四起,不過卻也有士兵訓練有素,抬手便朝著火焰對面的地魔射擊,想要將那個身形如鬼魅的陰森老頭子給射死。
在一陣槍擊聲中,火焰化作了一道屏障,阻隔了地魔與我們之間的視野,不過我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這些子彈全部都射到了空處,而那個地魔在看到了我們這么多人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jīng)有心遁走。
此乃常情,地魔并非在長坂坡上橫刀立馬的張翼德,既沒有那種氣吞萬里如虎的豪情膽氣,也沒有可鎮(zhèn)全場的超卓實力,既然這五行法陣都已經(jīng)被雜毛小道一劍斬破,那么裝一下波伊,然后掉頭就跑,倒是最合適的選擇。
那烈焰熊熊,不過卻并不能阻隔我們追擊的決心,雜毛小道劍出若驚鴻,三兩腳邊踏至火前,揮劍便是一斬,一道虹光陡然出現(xiàn),他這一劍便斬落了無數(shù)煙云,竟然在那火場之中硬生生地劃出了一條陰氣森森的小路來。
小路的盡頭,是一個狂奔遠走的背影。
雜毛小道回過頭來,簡單地說了一句話:“追!”此音一落,人已遠走,而我也是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后,朝著對面一陣疾奔。
地魔的身影一直都游離在了我們目力所能及的地方,他似乎在先前進攻青城山時落下了傷勢,這使得身形如鬼魅一般的他總是走走停停,顯得十分艱難。我們一路奔走,一逃一追,出了竹林,又沖出了好幾個山頭,雜毛小道凝望著地魔的背影,回頭跟我說道:“這個家伙感覺有一點古怪,你覺得呢?”
我點頭,說對,他的臉色發(fā)青,好像中了毒,不過瞧現(xiàn)在的運動量來看,并非純粹的毒素,而是蠱毒……
“給自己人下毒,以達到控制的目的啊……”雜毛小道曲手成劍指,不予置評,而是將雷罰飛起,朝著遠處的地魔射去。
相隔好幾里路,這范圍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對石中劍的控制范圍,然而雜毛小道卻并不妨礙,指揮著雷罰拖住地魔,而我們則在后面臨近,這手法令人驚嘆,不過地魔乃那邪教巨擎,倒也不是什么易與之輩,真的要拼起命來,說不得我們兩個也要栽陰溝里面,面對著這飛劍臨身,他雖然不會如楊知修一般單手拿劍,但是幾次反攻,卻也將雜毛小道的意念動搖。
如此一來,雜毛小道便不敢再使飛劍上前糾纏,而是向我求助。
平地飛奔,我和雜毛小道并不能做到快速接近,但是小妖和朵朵卻能夠倏然而至,于是我一拍槐木牌,將兩女呼喚出來,仔細交待一番之后,讓兩人前去將地魔纏住。
小妖是好事之人,這些日子來也是閑得發(fā)慌,一聽到有事可做,還等不及我這邊嘮叨完畢,便騰空而起,朝著前方追去,至于朵朵,倒是有耐心聽完我的交待,然而我害怕小妖吃虧,趕忙打住了話頭,催促朵朵上前照顧周全。
兩女如流星而逝,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那黑暗讓我看得一陣發(fā)慌,雖然曉得她們認真較量起來,倒是能夠擋得住地魔一陣,但是又止不住地擔心,于是越發(fā)地焦急起來,邁動腳步,急沖而往。
如此在黑暗中狂奔了好一陣子,轉過了一個山口,我才瞧見小妖和朵朵懸空而立,而周圍左右,卻并沒有瞧見地魔的身影。
快步上前,我終于跑到了她們的旁邊,大聲問沒事吧?
小妖轉過身來,一臉惱恨,憤憤不平地說還以為這個地魔是什么英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個鉆老鼠洞的家伙。
我沒有理會她十足的抱怨,湊上去一看,但見在這片山坡的對面,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碩大的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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