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和高海軍這倆家伙有兩個共同點,一就是修為都還不錯,二就是脾氣火爆。
這兩人的實力僅僅只比閔魔首徒大猛子差一線,然而之所以給一直扔在會州鄉(xiāng)下,并不是沒有原因的,很主要的一點就是腦子不夠活泛,一根筋,用湖南話講就是“霸蠻”。當(dāng)然,這脾氣也是相對的,當(dāng)初兩人被抓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結(jié)果尹悅一上刑,立刻就服服帖帖了,什么東西都一籮筐地給抖落出來。
此刻我們既然要冒充這兩個渾人潛入敵人內(nèi)部,這性格自然要模仿透徹,下手也就沒輕沒重了,那人挨了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一通暴打,眼淚水都流了出來,抱著頭喊是自己人。
雜毛小道聽得他這般說,更是來氣,一把就將其從床上拽起來,離地舉起,惡狠狠地說道:“你個撲街仔,誰他媽的跟你是自己人,說,你偷摸進(jìn)來,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個家伙的臉腫得老高,熱淚肆流,不過依然還是能夠瞧出他就是傍晚時分偷我錢包的那個矮個子,為了避免被再次暴打的命運,他只有將嘴里面的血水吞進(jìn)肚子里,然后艱難地解釋道:“兩位,你們是不是叫作張建和高海軍?我是麻老大派來接應(yīng)你們的,沒有經(jīng)得你們同意,便先探個底,抱歉啊,不過……”
這小子一副豬頭模樣,此番又是陪笑又是痛,不知道有多難過,然而我和雜毛小道對視一眼,根本就沒有搭理他,雜毛小道毫不猶豫地給了他的肚子一拳,然后使勁兒一甩,直接將他給砸到了地上去,大聲罵道:“老子不認(rèn)識什么麻老大,要找死,別來撞老子的槍口!”
雜毛小道的斷然否決讓那個矮個子一陣猶豫,而這個時候那房門突然一動,涌進(jìn)一伙人來,為首的一個家伙穿著黑呢子呢子大衣,帶著一副墨鏡,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冷聲哼道:“別否定了,老子是魚頭幫的麻二,奉了差遣來找你們,識相的就趕緊跟老子走,要不然……”
我抱著胳膊,也哼聲冷笑,說我不知道你在講什么,我們是正經(jīng)的生意人,路過這里,等一個朋友的,至于你們,老子見都沒有見過,鬼知道你在講什么?
先前在訓(xùn)練基地的時候,老趙便已經(jīng)跟我們交待清楚了,張建和高海軍一直都是由楊振鑫負(fù)責(zé)單線聯(lián)絡(luò),而這次過來,為了確定那位同志的安全,一定要咬死,沒有楊振鑫的出現(xiàn),那就以懷疑對方是官方誘餌為理由,絕對不會跟著那些來接頭的人走。
我們不走,對方卻不可能說甩開我們單干,畢竟南方省是一處極為重要的地方,倘若任其一片混亂,這絕對不符合邪靈教的利益。至于我們下了這一步棋,對方怎么接招,那就只有再說了。聽到我的回答,這個戴著墨鏡的魚頭幫麻二嘿嘿一笑,說你們等的那個人,是不是叫作楊振鑫?。?br/>
雜毛小道裝著有點兒吃驚的模樣喊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麻二說道:“我們就是楊振鑫叫過來接你們的,車在外面,我們得連夜走?!蔽液碗s毛小道對視一眼,警惕地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鄭重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講什么,我們不認(rèn)識,就不會跟你走;要走,只有見過那個朋友之后,才會離開?!?br/>
這麻二和顏悅色地說著話,誰知道面前這兩人是油鹽不進(jìn),臉色不由得一變,冷聲說道:“你們兩個吊毛,還把老子當(dāng)成條子了不成?趕緊走,要是敬酒不吃,那我可要給你們吃罰酒了?”
我哈哈一笑,說老子長這么大,倒是從來沒有吃過罰酒,你給倒一杯,讓我看看是什么樣子的?
我這挑釁的話一說完,那個麻二立刻將墨鏡往旁邊一扔,身子化作一道黑影,朝著我這邊竄來。步踏七星,勢若大蟲,此人的身手倒也是有值得稱道的地方,我抱著胳膊冷笑,并不出手,旁邊的雜毛小道卻是一聲哼,搖身一晃,直接擋在了我的面前,結(jié)了一個大自在天的手印,將此人攔住,那手若蛟龍,在他眼前一晃,直接就將其也拉扯住,往床上一扔。
麻二自負(fù)絕學(xué),正要給我們好看,結(jié)果眼前一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是天旋地也轉(zhuǎn),砰的一聲摔在了床上,腦袋嗡的一聲響,睜開眼睛來,瞧見那漫天的掌影落下,卻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暴打。
這一伙人擠進(jìn)房間的,數(shù)一數(shù),拋開先前潛入房間被我們暴打一頓的矮個兒和床上的這麻二,另外還有四個,有一個是一米九的大胖子,瞧見這副場景,全部都沖將上來,結(jié)果被我連著踢了好幾腳,直接摔落在地上疊起了羅漢。其他人身子骨兒若,一點即飛,而那個大胖子沉重,直退一步,結(jié)果我有點發(fā)狠,直接沖上前去,一記窩心拳,然后他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大灘的穢物來,將整個房間弄得一片熏天臭氣,惡心之極。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雜毛小道給這個略有些囂張的魚頭幫麻二扇了幾十個大耳刮子,一手油膩膩的鮮血,不過他對于力道的把握還是十分精準(zhǔn),倒也沒有弄出什么重傷來。此人身手的確不錯,但是連他們幫主在我們手上都沒有討到什么好處,此刻一個小雜魚便想逞威風(fēng),實在是有些天真。
不過為了符合閔魔弟子的身份,我們倒也是收斂著修為,將這些人教訓(xùn)一番之后,雜毛小道懶洋洋地說道:“好了,爽了。告訴你,我們真的只是路過的生意人,在這里是等朋友呢,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么,行了,自己走吧,不要我扶吧?”
麻二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一臉的豬頭模樣,幽怨地瞧了我們兩個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把我們打成這副狗模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生意人?”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轉(zhuǎn)頭便走,然而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卻叫住了他:“等等!”
麻二在一幫搖搖欲墜的兄弟支撐下,轉(zhuǎn)過頭來看我,我捏著鼻子,指著地上的穢物說道:“看看吧,好好的房間弄成這副模樣,到底還怎么住人啊?得了,留點錢,一是賠酒店的費用,二是我們要換一間房。”
麻二一臉怪異,張了張嘴,結(jié)果又是一口老血吐出來,說不出話,旁邊有個小弟出聲問,說大哥,你覺得多少錢合適?我說五千吧,畢竟把人家好多東西打壞了。這一伙人圍在一起,你一張我一張,勉強湊出了四千多,放在桌子上,然后像逃難一樣的跑了,留下忍俊不禁的我和雜毛小道,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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