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毛小道說不是還有個小孩子跑了,至今沒有見著么?
他這么說,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雙無比怨毒的眼睛來。我訕笑,說那么大的一個小屁孩子,說不定在那個工地里隱姓埋名搬磚頭呢?不過話說回來,朵朵之死,就是那個青伢子一手操作的,這小孩,不得了。
雜毛小道面色憂郁地看著前面的人群,說今天這一趟行動,總感覺有些不順利???
我眉毛一跳,說此話怎講?
他指著在天空上自由翱翔的虎皮貓大人,說是肥母雞講的,你們這里的地勢波巒起伏,連綿不絕,望山字,走水流,人越多,禍事越多。你看看那個“屁眼通”,不斷地跟人交頭接耳,臉色憂郁得滴下水來,就知道他也不看好這次行動了。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官老爺們在辦公室拍大腿的時候,我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懶得跟那些自信滿滿的人吵了。
我說那你還跟來了?
他笑嘻嘻,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老蕭周游四海,圖的不就是個搏命驚魂的樂子?哦……想起來一事兒,給你!他從兜里掏出一根黑絲套筒的毛筆,說黃大仙狼毫筆,先給你,一會兒要是打生打死,丟了就算你自己的。我接過來瞧,筆桿的材質(zhì)粗糙,但是雕工還算是精美,筆尖整齊順滑,頗有他的風格:低調(diào),山寨模樣,但管用。
行路中,我來不及多看,草草塞進背包里,繼續(xù)往前走。
一路曲折艱難自不必說,太陽偏西的時候,我們終于來到了后亭崖子。
這是整個青山界最高的山峰,海拔多少米我不知道,感覺入了云,白霧繚繞的。老金帶著我們從側(cè)邊的溝子走去,下坡是滑板巖,上次就有人從這里直接掉進溪水里。又繞過了后亭崖子,出了植物茂密的峽道谷口,終于看見了那棵二十多米高的榕樹華蓋,綠葉如樟。
走進這一片坡地,外面雖然是艷陽天,然而此處卻是薄霧連綿,四處透著股陰森寒氣。
也有陽光灑落,然而如同隔靴搔癢,并不溫暖。
終于,我們來到的那顆巨樹下面聚集,歇息了一陣,在吳剛的命令下,戰(zhàn)士們開始搜尋四周,排除潛在的危險。而楊操則跑過來叫我,讓我們?nèi)ゲ贿h處的溶洞口處開會。我和雜毛小道踏著青草地,過了樹蔭,來到人群里。宗教局五人都在,吳剛、馬海波以及省軍區(qū)老葉,就這些人。
洪老大見我過來,便跟我說:“陸左,上次是你帶著人從洞中全身而退的,我們商量了一下,這次還是想讓你進去領(lǐng)路?!?br/>
我一聽就不樂意,之前定計劃的時候,我說我有洞穴幽暗恐懼癥,不進洞的,當時他們也同意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臨時改方案,這是不玩“逼宮”么?胡文飛一臉歉意地跟我解釋,說當時沒有實地考察,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里實在是太兇險,這坡谷的地勢是典型的聚陰幽鬼陣型,而且還是天生的,必須要有一個熟知路況的人,不然我們今次有可能會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賈微也在旁邊幫腔,說我們會給南方局發(fā)郵件贊揚的,人民也會記住你的。
這話聽著像悼念詞。
我本來是個無所謂的態(tài)度,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這話怎么聽怎么都刺耳:老子就是個混日子的臨時工,也沒指望著轉(zhuǎn)正后在體制里效犬馬之勞,什么功勞啊、名譽啊都是浮云,關(guān)老子屁事?。坎贿^吳剛、馬海波也勸我,說他們也要進洞里面去,將那詛咒給化解,你雖然不在乎,但是清除了那印跡,不是挺好?
我這才勉強同意,問雜毛小道,他點頭,說想進去看看矮騾子的壁畫藝術(shù)。
那溶洞口之前被用磚封住了,墨綠色的藤蔓低垂,最下面有一個被掏出來的口子,大小剛好可容一個矮騾子出入。因為要進洞中,所以好幾個士兵在用工具將其弄開來。
雜毛小道盯著洞口右邊處的那個大水坑,里面的水綠油油的,水藻浮動。他扭過頭來,笑了,說小毒物,你沒感到這里面有古怪?我蹲身下去,聞到一股腥臭味,卻沒有死水的陳腐。正想回話,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從下方傳了出來,接著就有雜亂的槍聲響起。
我抬起頭,只見周圍所有的人都亂轟轟地往坡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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