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寧垣生病還是康健和楚芷都沒有多大干系,反正如今府中鶯鶯燕燕多了去,不必楚芷費(fèi)心。但架不住有人上趕著來找她。
那日陽光正好,楚芷在院中習(xí)字,溫良儀卻突然闖進(jìn)來,一改往日悲天憫人的模樣,開口便道:“成王殿下病了,你去看看他?!?br/>
楚芷收了筆,慢悠悠道:“有王妃在,想必?zé)o需我去湊熱鬧?!?br/>
溫良儀卻扯住楚芷的手腕,不依不饒道:“你必須去,他是為了你才落到如此地步。太子是要你的命,是他攔下,所以才……”
“王妃,慎言。”楚芷提高聲音打斷溫良儀。溫良儀眼中含著淚水,哽咽道:“昨夜殿下病重,說了一宿胡話都在念你,你怎么這么狠心棄他不顧。”
“他生病,我去有何用?”楚芷十分想不明白。
估計(jì)溫良儀這樣的大家閨秀沒見過楚芷這種冷心的人:“殿下高燒不起,又不肯就醫(yī),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不然我怎么會來找你,你這樣狠心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殿下?!?br/>
也不知是溫良儀哭的楚芷心煩,還是她說的話讓楚芷再無法平靜下來。最終楚芷看著滿臉淚痕的溫良儀還是于心不忍:“罷了,我去一趟就是。”
難得楚芷暢通無阻去到寧垣房中,只是剛踏進(jìn)屋內(nèi)便聞到撲鼻而來的藥味,讓她越發(fā)心慌。
院子寂靜無聲,楚芷甚至懷疑沒有人,遲疑地往寢室走去,突然一聲碎瓷聲打破了寂靜。楚芷快步走進(jìn)去掀開帷幔,只見寧垣昏昏沉沉趴在床邊摩挲著什么,險(xiǎn)些就要掉下床,楚芷沒多想便上去抱住他,道:“你太沉了,別亂動,我抱不住你。”
“……阿芷?!睂幵矍耙黄:?,但下意識扯住眼前人的衣袖:“是阿芷嗎?”
“是我?!背茖⑺龌卮采希骸巴蹂f你病重,讓我來看看,怕你明天沒了我再也見不到?!?br/>
“不要看我,你快走?!睂幵裨诒蛔永?,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萬分狼狽,怕破壞自己在楚芷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卻不知他在楚芷心中向來沒個(gè)好印象。
“你要我走,先松手啊?!?br/>
口是心非的某人,嘴上說的輕巧,手中卻還緊緊攥著楚芷的衣袖,聞言五指稍稍一松,復(fù)又緊緊攥住,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楚芷,想的都快發(fā)瘋,如果這次主動推開楚芷,可能就沒有下一次。
“你何必替我擔(dān)著,況且太子怎么會對你下此狠手?”楚芷幫他斂好衣襟,蓋上被子,對寧垣的現(xiàn)狀十分不解。
寧垣望著遠(yuǎn)處,避重就輕道:“沒什么,就是那日皇兄賜下的粽子里加了蜂蜜,我多吃了幾塊,過敏而已。”
哪有人過敏會如他這般,五指烏黑,面色蒼白還咳血。怕是對毒藥過敏吧。
楚芷垂眸定定看著他,眼中毫無波瀾,良久,忽而說起自己舊事:“我回宮時(shí),底下弟弟妹妹已經(jīng)多的數(shù)不清,剛開始父皇母后賜予我很多東西,還將華亭送我做封地,惹來不少人艷羨,一日有人送來份荷花酥,我不小心倒入蓮花池,當(dāng)天晚上池中的魚便都死完了。”
寧垣睜開眼睛,看著楚芷平靜地講述著一切,眼中滿是苦澀,都是苦命人,他卻依舊在為他的女孩悲傷。
幸好楚芷早已放下,語氣淡淡:“這種事接二連三的出,直到后來我因婚事和父母鬧翻才算罷了,不過父皇越發(fā)看我不順眼,等到東陸使臣求親時(shí)我便想著總歸我也當(dāng)了幾年公主,受了幾年朝拜,便也該付出些,況且是東陸,萬一我能見到你呢?!?br/>
“若是見不到呢?”寧垣接過話:“若見不到,你打算如何?”
“若見不到,我便安安心心待在公主這個(gè)軀殼里,反正,我是長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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