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葉若夫在革命軍事委員會將穆拉洛夫一頓胖揍的同時，在位于博克羅夫卡大街的復(fù)活大教堂，以季諾維也夫為首的布爾什維克談判代表和以魯?shù)履驗槭椎那罢勁写斫K于坐在了一起。

    “格里高利先生，您是否已經(jīng)履行了之前做出的承諾！”魯?shù)履蜷_門見山的問道，“是否已經(jīng)準(zhǔn)備在政府的強大軍事壓力下，將你們非法占據(jù)的郵電、電話總局、市政廳以及其他相關(guān)場所交還給莫斯科市政府！”

    季諾維也夫緩緩的點點頭，但是口中卻說道：“市長閣下，我必須糾正您的錯誤，首先我們不是非法占據(jù)，我們是應(yīng)莫斯科居民的要求用特殊的手段表達(dá)他們的呼聲，其次，不是我們被迫將上述場所交還給莫斯科市政府，而是我們本著和平解決當(dāng)前問題的誠意，主動的放棄上述場所。這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

    魯?shù)履蚱擦似沧?，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反正不管是你們主動放棄也好，還是被迫移交也好，這些場所遲早要回到政府手中！”

    季諾維也夫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滿是肯定的，剛才那一輪交鋒中，雙方都想占據(jù)主動，都想用粉飾的手段讓自己這邊的形象變得更加的高大。

    不過這些都只是枝梢末節(jié)的事情，如果在這種小結(jié)上過于的糾纏，接下來的談判根本就無法進(jìn)行。而且季諾維也夫覺得自己這邊本來就沒有什么優(yōu)勢可言，退一步只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他干脆懶得在這一點上糾纏，直接向身邊的烏西葉維奇問道：“撤軍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dá)了嗎？”

    “已經(jīng)下達(dá)了！”烏西葉維奇毫不猶豫的說道，“市政廳以及其他方向的部隊已經(jīng)明確將執(zhí)行命令，但是……”

    季諾維也夫焦躁道：“但是什么？”

    “但是郵電和電話總局那邊出了點小問題?！睘跷魅~維奇磕磕巴巴的說道，“皮亞尼茨基拒絕執(zhí)行命令！”

    “什么！”季諾維也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瞪著他問道：“他為什么不執(zhí)行命令？沒有告訴他，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已經(jīng)同意了嗎？”

    烏西葉維奇苦笑道：“皮亞尼茨基是個死腦筋，他表示要親自跟安德烈.彼得洛維奇通話。要親自確認(rèn)！”

    “嘖！”

    季諾維也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確實沒有想到皮亞尼茨基會這么死硬，竟然要求向某人親自確認(rèn)這個命令。雖說穆拉洛夫已經(jīng)打電話通報了誘捕了某人的好消息，但是誘捕某人是一回事，讓某人肯合作那是另外一回事。

    大餅?zāi)?00%可以肯定，某人是絕對不會跟他合作的。指望讓他說服皮亞尼茨基，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真是該死！”他小聲的咒罵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談判桌另一頭的魯?shù)履蛞恢痹谧⒁饧局Z維也夫的表情，剛才大餅?zāi)槻蛔兩臉幼尤柯湓诹怂壑?，對此他充滿了警惕，“難道，你們又準(zhǔn)備毀約了？！”

    魯?shù)履虻脑捠菐е|(zhì)問的口氣。雖然這種口吻讓季諾維也夫很不爽，但是眼下確實是他這邊掉了鏈子，只得和顏悅色的說道：“當(dāng)然不是！我們對談判是十分有誠意的！”

    其實那邊的魯?shù)履蛞活w心也懸在半空中，跟季諾維也夫一樣，他的絕大部分希望也全部放在了談判上，如果談不攏，那真是白忙活了。季諾維也夫做出了保證。這多少讓他松了口氣。

    可惜，魯?shù)履蛲耆珱]有想到，季諾維也夫會玩一個大喘氣，剛剛給他吃一粒定心丸，緊接著就爆了一個猛料：“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問題。根據(jù)我們剛才得到的消息，郵電和電話總局被一小撮無組織無紀(jì)律的暴民所占據(jù)了，他們決絕服從指揮……”

    季諾維也夫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出這么好的借口，給不服從命令的皮亞尼茨基扣上暴民的帽子。間接的表示不是我不遵守協(xié)議，而是一小部分暴民不合作。

    魯?shù)履虍?dāng)然知道所謂的暴民是什么，自然不會被季諾維也夫臨時順手找出來的遮羞布給糊弄，他勃然大怒道：“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戲，格里高利先生。你這是準(zhǔn)備玩花樣是吧！”

    季諾維也夫小心的賠禮道歉，“對此我們也十分遺憾，但是這一小撮暴民確實不受我們控制！我們可以保證，這一小撮暴民和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