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爺,雨婷憋屈,我們也憋屈,這實在讓人咽不下這口氣?!苯婷勒f:“顧晚那個孽種口口聲聲說不是我們顧家的人,我們也只能靠雨婷了,可如果兩個女人,一次高堂都坐不了,外面的那些人還不知道怎么笑話你和我呢!”
“要不然,你就再舍舍臉,去和孟家說,我們雨婷可以做七姨太,但只能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我們還是當嫁女兒過去,讓雨婷從孟家的正門進去,婚禮儀式也都按照正常娶妻的進行,這樣只要我們和孟家統(tǒng)一口徑不說雨婷是做七姨太的,誰又知道呢?”
都到了這個時候,姜舒美還異想天開的覺得孟家會幫著顧家維護臉面,會很好的對顧雨婷,會像過去那樣客客氣氣的對他們。
“你以為我沒有這樣去說過嗎?”顧海山更加的惱火:“昨天晚上,我讓人送了十根小黃魚過去,想讓孟家多少給我們留一點臉面,可是孟家將小黃魚都退了回來,并且回了話,我讓孟家全了顧家的臉面,誰全孟家的臉面?
這回復(fù)是剛過來啊,顧雨婷就搬起石頭往自己的腳上砸,被抬走了嫁妝不說,還被……算了算了,我什么都不想說了,我這張老臉,哪里還有面?我連里子都沒有了!顧晚不肯去送嫁,我也不去了,你的女兒,你自己送吧!”
顧海山說完這話,就氣沖沖的往外走,姜舒美忙拽住他:“老爺,你怎么能不送雨婷呢?哪里有女兒結(jié)婚父親不送的道理?”
“她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女兒!”顧海山吼了一聲,嚇的姜舒美身體一哆嗦,趕緊縮回了手。
顧雨婷捏緊了拳頭,顧海山說她不是他的女兒——都已經(jīng)可以說的這么直接了嗎?
他心里果然是這么想的……
可是姜舒美轉(zhuǎn)過去看她的時候,她卻松開了拳頭,眼里一下就擠出來可憐的淚水:“母親,父親他……他是不要我了嗎?他不愿給我送嫁了,那你……你也不愿了嗎?”
沒等姜舒美回答,她又馬上說:“如果你也不愿了,我還嫁什么?被人嫌棄到了這種程序,我確實該有點自知之明了——我是應(yīng)該在那些人將我凌、辱的時候就咬舌自、盡的!我這么臟,哪里還配活在這世上,我……我現(xiàn)在就去死了干凈,人死百事消,父親母親也不用擔(dān)心因為我沒臉了……”
說著,顧雨婷就一把抓起了梳妝臺上的剪刀。
卻并沒有馬上扎向自己的心窩,只是將那剪刀拿在手里稍微抬高,流著眼淚對姜舒美說:“母親,其實我知道父親和您都已經(jīng)后悔放棄顧晚選擇我了,也怪我不爭氣,被算計到狼狽不堪,她卻攀上了高枝,很快就要成為人人羨慕的少帥夫人,你們嫌棄我想要回頭選擇她,也是應(yīng)該的。
我不怪你們,誰讓我真的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呢?
可是母親,我是真的將您和父親當成了我的親生父母的,我死不要緊,只怕我死之后你們會繼續(xù)被顧晚算計,會再沒有幫著你們,孝順你們,畢竟,因為我們大家以前對顧晚做的事情,她心里是充滿的了怨恨的,畢竟,如果我死了,她的怨恨也只能放在您和父親的身上了。
所以,母親,我死之后,您和父親一定要多防著顧晚一些,我知道你們那一輩的人都信奉血脈關(guān)系,但有的時候,光有血脈關(guān)系是真的不夠的……”
“雨婷,你不要說了,”姜舒美幾步過來,一把就搶走了顧雨婷手上的剪刀:“大喜的日子,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我和你父親都不可能嫌棄你、放棄你的,也不可能會回頭選擇顧晚,她就是個小孽種,我只恨自己當年竟然會將她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來!”
“你放心的嫁到孟家去,發(fā)生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你得朝前看,既然是真的喜歡孟書衡的,到了孟家后,你就要將孟書衡的心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心里,孟家沒幾個有出息的,那孟書衡就算風(fēng)、流多情一點,也總歸還是喝過洋墨水的,趙曉娥性子又好強,是不可能讓妾室生的孩子繼承家產(chǎn)的,所以孟家一定是孟書衡的。
你只要抓緊了孟書衡,你就是孟家的女主人,你就能靠著孟家和顧家過上好日子,雨婷,你要知道,在這樣的亂世里,有錢不一定能活命,但是沒錢肯定是不能活命的,顧家和孟家都是商戶,顧家以后是你的,如果你把孟家也捏在手里,你就能一生無憂!”
“至于其他的人,我們后面再用點手段也可以,前提是,先自保,明白了嗎?”
不得不說,姜舒美是真心為顧雨婷著想了的,這些話,每一句都是奔著想讓顧雨婷好的方向去的,可是顧雨婷卻并不這么想,她只覺得姜舒美這就是在給自己洗腦,想讓自己不再對付顧晚了,什么先抓住孟書衡的心,抓住孟家?她顧雨婷只要成了孟家的人,孟書衡和孟家肯定就是她的啊,還用她去抓住?
可是顧晚……是她最恨的仇人,她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的!
顧晚就是卑賤至極的丫頭,永遠都應(yīng)該做她顧雨婷腳底下的泥巴,就算爬上了枝頭,她也要將她扯下去,扔進地獄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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