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晨從來沒有這么沮喪過。

    和江野的區(qū)別，真的像是天上的云和地里的泥一樣，明晃晃地擺在她眼前。

    冗長的會議，她聽不懂；

    簡單的memo，她連里面的單詞都看不太懂；

    更別說寫全英法律意見書了，她連皮毛都不會。

    短短三天的實習期，對林舒晨而言，就是煎熬。

    但對江野來說，他卻像一塊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著實踐知識，并且得到了能力提升，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

    林舒晨甚至看到Lili姐好幾次在其他人面前說起江野寫的memo，幾乎不用怎么改動，行云流水。

    只不過這些進步都是需要代價的，在這三天實習中，林舒晨掰著手指數(shù)，發(fā)現(xiàn)江野每天頂多睡四個小時。

    每天他是M公司里最早來，最晚走的，前兩天林舒晨在公司里陪著他和Lili姐加班，都一不小心睡著了，再被他們叫醒時，天都快亮了。

    實習第三天，林舒晨盼來了節(jié)目組的人。

    薇薇安說是過來探班，實則是向公司打探兩人的表現(xiàn)，也對帶教導師Lili做跟進采訪。

    采訪的內(nèi)容，林舒晨無從得知。但當她走到茶水間時，卻不經(jīng)意聽見導播和攝像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內(nèi)容似乎和她有關。

    “這組真是讓人慘不忍睹，聽說帶教導師已經(jīng)把分扣到負數(shù)了……”

    “這么夸張？不是都是優(yōu)質(zhì)生嗎？薇安姐有沒有去說服導師改分，分太低了節(jié)目不好看吧？”

    “M公司法務很有原則，不會輕易改分的。而且我看薇安姐的意思，分數(shù)扣就扣了，說不定還有節(jié)目效果。”

    “目前來看，其他組表現(xiàn)亮眼，這一組恐怕兇多吉少了?！?br/>
    林舒晨失魂落魄地走出來，恰好看見薇薇安。

    她抖了抖唇，囁嚅：“薇安姐。”

    ………………

    實習第三天。

    凌晨十二點半，M公司燈火通明。

    江野從屏幕上移開眼，起身給自己續(xù)了一杯咖啡，路過卡座的時候，看見林舒晨又趴在桌子上，雙眼緊閉著，很明顯是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