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赤岸眼見著懷中已然哭累了睡去的傅朝霧,急忙輕聲的詢問一句醫(yī)屬外是何人呼喚。
“姑娘,我是盛慶郡主的貼身女婢小桃。”門外的小丫頭聲音很小。
“那你快些進來吧?!背喟兜吐暫魡拘√仪那倪M入醫(yī)屬。隨著那厚重的布簾兒被抬起,外面的人聲鼎沸也飄進了醫(yī)屬內(nèi)。
“外面為什么這般喧鬧?”赤岸輕聲詢問。
“這間醫(yī)屬是九鳳部落的鳳陽首領為盛慶郡主專門準備的,其他的公子小姐都在外面大間兒里處理傷口呢,還有些傷勢不重的就直接回住處去處理了?!毙√乙幌凵律?,梳著兩個發(fā)髻,看起來年紀倒是比懷中的傅朝霧要年長許多。
“郡主平日里都喜歡吃什么東西,你去準備一下吧。等她睡醒了大概就該餓了?!背喟犊粗鴳阎羞€帶有淚痕的傅朝霧,心疼她,也心疼自己。
“哎!奴婢這就去?!毙√铱粗鴰е儼咨婢叩某喟?,又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又徑直跪在了盛慶郡主和赤岸的身前,大顆的眼淚滴在了木質(zhì)的地板上,卻是不敢再抬起頭。
“小桃,你怎么了?”赤岸看著眼前哭成個淚人兒的小桃,也很是不知所措。
“小桃從前是跟著我娘親在佳人坊的侍婢,我娘親死后又跟著我進了傅將軍府邸,成了我的貼身丫頭。大抵是因為小桃也覺得你長的像娘親吧?!辈恢獛讜r,赤岸懷中的傅朝霧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地上泣不成聲的小桃,也忍不住眼睛泛紅。
醫(yī)屬一別,赤岸扶著受傷的左臂,由著徐阿婆攙扶著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寢殿,大桶的藥浴已經(jīng)重新準備好。
“小姐,怎么左肩又受傷了呢?”徐阿婆服侍赤岸褪去衣衫緩緩走進了藥浴之中,又看著那衣衫上大片的血跡,心疼的直抹眼淚。
“這訓練本就是苦差事,大家都有受傷,我已經(jīng)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阿婆你別為我擔心了。”赤岸怕徐阿婆擔心自己,又輕輕的活動了一下左肩,示意徐阿婆自己根本就沒事兒。
說來也奇怪,霽非醫(yī)仙給自己留下的靈藥真是不一般,剛剛涂上去的時候,真是錐心一般的疼痛,可熬過了那會兒就真的感覺不到疼痛了。又未卜先知似的提前配好了藥浴的藥方,好像都知道自己會受傷,會受什么樣的傷一樣。
“小姐,你如今傷的這么重,下一場試練是什么時候啊?要不然,咱們就跟鳳陽首領告假,就別去了吧,你看看這衣服,昨兒個清晨我給您換上的衣衫,還是干干凈凈的,現(xiàn)如今這···這么大個窟窿,我真是無用啊,我也不能保護小姐你,求豫星夫人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家小姐平安無事吧。小姐,我這會兒就去求見素心,給您告假吧?!毙彀⑵趴粗掷锼匕椎囊律郎习唏g的血跡和這么大的一個洞,感覺自己的心都糾在一起了。只想讓赤岸小姐遠離這是非之地。
“那我總要學習一些本事,不然等到藟琈山尋獸的時候,我一樣會被別人致于死地的?!背喟度崧晫捨啃彀⑵?。
“那咱們不去尋獸大會了,咱們這院子本來就小,也養(yǎng)不下什么牲口了。”徐阿婆又抬手,緩緩取下了赤岸的純白色面具,又將赤岸貼在臉上的疤痕緩緩揭開。一張絕美的容顏倒映在藥桶之中。
“若是我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坐騎,又定然會被人詬病,以后挖苦揶揄諷刺之語也不會少,也少了一個自保的能力。”赤岸用這藥水輕輕的打濕了臉頰,覺得臉上也暖洋洋的。
“那咱么還是跑吧!咱們離開九鳳部落吧,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容身呢?”徐阿婆眉毛一皺,又起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那等鳳禾繼承了九鳳部落,再嫁入齊岳部落,又有著塔爾庫部落的支持,坐擁著三個部落的勢力,就是咱們逃到螢國去,她想殺也能殺死我吧。畢竟鳳陽首領是遲早會死的,沒人能保護我一輩子,我還是要自己強大起來的,有能力自保才最好,徐阿婆,你就別總是想著逃走了,我們又不是小飛鼠,能逃到哪里去呢?”赤岸抬起右手輕輕擦了擦徐阿婆臉上的淚痕。
“小姐,老太婆我是真的擔心你啊?!毙彀⑵爬喟兜氖?,還是一門心思想要讓赤岸能夠逃離這龍?zhí)痘⒀ā?br/>
“若是一個人存了心思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逃避本就不是最好的辦法,那就只能勇敢的面對?!背喟鹅o靜的看著水面,若有所思。
“當當當!”三聲叩門聲。
“小姐,我去看看。”徐阿婆將衣衫放在赤岸觸手可及之處,才繞過屏風,來到了院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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