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喻瑪麗規(guī)規(guī)矩矩地和黃月白并排坐在后座，目不斜視，外表看上去，端莊嚴肅地就跟她出席一場嚴謹?shù)膶W術(shù)交流一樣。

    實際上，她腦子里現(xiàn)在就是一團漿糊，把腦子攪成漿糊的倒也不是稀里糊涂喝的酒，而是被黃月白說的“包Y”兩個字攪和的。

    一路無言，代駕司機熟門熟路地將車徑直開進了小區(qū)的地下車庫。

    直到車門開了，喻瑪麗才回過神，“到……到了……”

    司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挺幽默一人，“幸不辱命，將兩位美女安全送到家?！?br/>
    喻瑪麗被他逗得笑了一下，又回頭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錢夾，從里面抽錢的時候，手指頭略微頓了頓，夾在兩指間的幾張毛爺爺又只剩了一張在手指間，遞給司機，“辛苦你了。”

    “您客氣了。”司機倒也沒推脫，笑著收下了。這并不是這次服務的傭金，他們的傭金是由公司給，不過顧客的小費是對他們車技的肯定，沒理由拒絕。

    司機走后，喻瑪麗也沒急著下車，仍舊坐在車里，稍許，才看向一直側(cè)頭看著自己的黃月白，“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黃月白靠著另一側(cè)的車窗，單手支著額角，頭微微側(cè)仰著，地下車庫昏暗的燈光打在她這容顏上，絲毫不減這張臉的驚艷。唇角微微揚起時，用眼線精心勾勒過的鳳目仿佛有了瀲滟波光，“看著貴人就開心，自然要多開心一點。”

    喻瑪麗想都沒想，“你說咱們這叫包Y，那我這是金主?！?br/>
    黃月白神色微微一滯，很快又笑開了，朝喻瑪麗靠了過去，將下巴直接擱在喻瑪麗的肩頭，“比起貴人，我倒更喜歡金主?！?br/>
    喻瑪麗瞬間又挺直了背。

    她中規(guī)中矩地活到遇見黃月白的前一秒，從沒想過自己的有生之年會用「包Y」二字來定義自己與另一個人的一段關(guān)系。

    “后悔了？”黃月白顯然也覺察到了她的不自在。

    喻瑪麗看向她，搖搖頭，“我……只是第一次……包……養(yǎng)人，就太突然了，我有點……”

    第一次包Y人？

    黃月白：“難道喻醫(yī)生還想多養(yǎng)幾個？”

    喻瑪麗趕緊搖頭，“我沒有這么多錢的?！?br/>
    黃月白挑挑眉，“喻醫(yī)生這是在跟我……哭窮？”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喻瑪麗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跟人解釋，猶猶豫豫了片刻，“我看電視上說的那些金主，都是財大氣粗，動不動就能送鉆石別墅什么的……就我吧，吃穿倒是不用愁，穿金戴個銀什么的，倒也可以，但那什么隨手一顆鴿子蛋或是一套別墅……有點難，當當然，以后應該也可以吧?！?br/>
    黃月白耐心等著她說完，末了，垂了垂眸，“哦，這樣??？”

    口吻極其敷衍。

    好像還透著一點點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