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個夢,一個好長的夢。
夢到她回到了以前高中的教室,從窗戶看見了自己和他坐一起坐在教室的左後方,兩人不知在爭論什麼,只能從姝芮手上的那把直笛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跟音樂有關(guān)。
本來還在爭論的兩人,突然就坐在了一起。姝芮手上的直笛不見了,換成了一本書,而凌洵昊也不再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只是靜靜坐在姝芮旁邊,側(cè)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場景又切換到他家樓下的那間咖啡廳。姝芮拉著他的講義,手上的筆在上頭不斷的指指點點,像是在問著他問題。他沒有不耐煩,只是用一臉看笨蛋的表情,也拿起筆在講義上寫了些東西。
姝芮站在自己和他不到五米遠,向前踏了一步,腳下的塑膠地墊轉(zhuǎn)瞬間變成了他家的木質(zhì)地板。再次抬起頭時,眼前的景象已然變成凌洵昊的家。
她站在幽暗的玄關(guān),熟悉的木頭香環(huán)繞在四周,前方的客廳不時傳來一陣陣交談的聲音,偶爾還會開懷大笑。
姝芮站在玄關(guān)遠遠地聽著。從凌媽媽和自己聊她在國外開的設(shè)計公司,到凌洵昊小時後做過的糗事,姝芮站在那細(xì)細(xì)的聽了一遍。
「你先彈!」
「啊你剛剛不是一直說要彈?」
「不管!你先彈!」
「那你等一下也要彈一首!」
「好啦好啦!快點!我想看你彈!」
兩人斗嘴的聲音傳來,吵了大概五分鐘,凌洵昊的琴聲才從客廳傳來。
可才彈幾個音,卻聽見一個重物落在地上,發(fā)出碰的一聲??
「宋姝芮!」
這也就是為什麼,姝芮會欠他一首曲子那麼久,而那也是她第一次發(fā)作。
站在黑暗里的姝芮往後退了退,對於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她是再清楚不過了——自己從鋼琴椅上倒下,被凌媽媽抱去了醫(yī)院,在醫(yī)院做了個檢查,然後隔天就像沒事人一樣回到了學(xué)校。
她又怎麼能想到,這個病會嚴(yán)重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嚴(yán)重到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圍?
「姝芮?姝芮?聽得到我嗎?」
夢里傳來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就像是直接附在自己耳邊說似的。
想試著睜開眼,可眼皮卻像掛了顆鉛球一般沈重;想張開嘴說話,可到了嘴邊卻怎麼樣也說不出來。
「宋姝芮,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這聲音非常的清楚,清楚到足以讓姝芮確認(rèn)這不是夢。她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一個溫暖的東西給覆上,手也被相同的溫度給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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