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摟抱住杜嫣和金柳,感受著她們身軀的柔軟和熱度,秦堪的心才踏實(shí)下來,真正到家了。
二女一左一右埋在他的懷里,早已哭得眼眸通紅,粉臂死死環(huán)抱著他的腰,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走就是半年,還以為你不要這個家了呢,府里每天空落落的,一根能擔(dān)事的主心骨都沒有,我一把火把房子燒了的心都有了?!倍沛毯藓薜卮妨怂麅扇?,熟悉的挨打味道。
金柳沒那么粗魯,只把臉埋在秦堪懷里不停的哭,香肩聳動猶惹人憐。
“娘子言重了,就憑你敢一把火燒房子的魄力,相公回不回來你都是主心骨。”秦堪溫柔地拭去了杜嫣臉龐上的淚珠兒。
杜嫣噗嗤一聲笑了,又很沒面子地抽噎了兩下。
夫妻三人不管不顧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在一起,府里的下人和丫鬟們紛紛掩嘴直樂,連門口的軍士們也咧開了嘴。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怯怯地拉了拉秦堪的衣角,秦堪垂頭,卻見女兒秦樂正仰頭看著他,黑亮的眼睛清澈見底,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熟悉又很陌生的秦堪,看著兩位娘親和這個男子抱在一起,秦樂的眼中露出極度費(fèi)解的目光。
秦堪大笑,俯身一把將秦樂抱在懷里,使勁在她粉嫩的小臉蛋上狠狠吧唧兩下,秦樂小小驚了一下,小嘴一癟快哭了。
金柳急忙逗弄著她肥肥的小下巴,笑道:“才半年就不認(rèn)識了嗎?快叫爹爹呀……”
秦樂忍住哭,睜著大眼又打量了秦堪一番,終于從他那和煦的臉上找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于是沒心沒肺地笑了,響亮而含糊地叫道:“噠噠!”
秦堪高興壞了,女兒竟開口叫人了,盡管發(fā)音不大標(biāo)準(zhǔn),但畢竟是女兒第一次開口叫他。
驚喜交加的秦堪忍不住又使勁親了秦樂兩口,短短的胡渣扎在秦樂嫩嫩的臉蛋上,秦樂被逗得咯咯直笑,小嘴一張,一串晶瑩的口水滑落到衣襟上。
…………
…………
寧國公府不像京師別的勛貴門閥,府里人丁單薄,唯一的男丁只有秦堪一人,秦堪伴駕出征,府里只有兩位夫人主持事務(wù),委實(shí)苦了杜嫣和金柳,今日家主回府,家里終于有了主心骨,國公府也終于恢復(fù)了往日的歡樂氣氛。
家主回府,府里上下忙活開了,闔府不論主人還是下人全部上桌,接風(fēng)洗塵的宴席吃得歡樂融融滿嘴流油。
府中內(nèi)院,秦堪夫妻三人獨(dú)開了一桌,十幾道豐盛的佳肴,小小的紅培泥爐上燙著一壺陳年女兒紅。
小秦樂坐在秦堪的膝上,胖乎乎的小手滿是油漬,她的面前擺著一個小碟,秦堪親自將煮得爛熟的雞腿肉一絲絲地撕開放進(jìn)碟里,秦樂才一歲多,不會用筷子,毫無儀態(tài)地將小手伸進(jìn)碟里抓起一把雞肉往自己嘴里塞,憨憨的模樣引來夫妻三人哈哈大笑。
“以后陛下御駕親征,相公可千萬別跟著去了,”杜嫣給秦堪斟滿了酒,神情有些后怕:“兩軍對陣,人沖馬踏,一個個瘋了似的刀劈劍刺,多危險呀,幸好相公是主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必然不會親自沖鋒陷陣,否則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個家算是毀了?!?br/>
秦堪眉梢跳了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含笑不語。
親自沖鋒陷陣這事他早已干過,危險確實(shí)危險,好在仗已打過,托老天爺有眼,他全須全尾活了下來,半點(diǎn)傷都沒受,這事還是不提了吧,會嚇壞倆婆娘的,半夜鬧騰起來,好好的小別勝新婚變成了批斗會,今晚別說顛鸞倒鳳,恐怕連床都上不了。
“雖說是伴駕出征,但相公一直穩(wěn)坐后方中軍,我喝著小酒,陛下?lián)u著鵝毛扇,談笑間,敵軍望風(fēng)而逃,敵酋納頭便拜,陛下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命人將他押上捎帶回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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