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一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后,心頭一驚,頓時有種轉(zhuǎn)身就走的沖動。只是在他身后是一條不過十里長的通道,里面的惡翅雖然奈何不了他,但若這道聲音的主人是元嬰修士,那也同樣攔不住對方半息的工夫。至于是否用土遁穿行出此處洞府,這想法只是在張世平腦中一閃而過,就立馬被他否定了。不說是古修洞府了,就是他自己所在的青火谷都布著防范他人遁行的陣法。
就在這瞬息之間,好幾種想法就他腦中冒出,又被他一一否定,而為了不讓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修士感到不耐,張世平只好先抱拳,拱手朝前施禮,臉色恭敬地說道:
“晚輩是玄遠(yuǎn)宗青禾真君麾下的金丹修士,本以為此地是無主的古修洞府,卻不料前輩已在此修行。今日晚輩不請自來,擾了前輩清修,實(shí)為失禮。待晚輩回去以后,過上幾日定差人送上拜帖,到時再攜禮上門,方才合乎禮數(shù)?!?br/>
對方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并未現(xiàn)身,張世平心中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之意。他說完話以后,依舊保持著一副恭敬模樣。
“哈哈哈,老夫就喜歡你們?nèi)俗逍奘窟@一點(diǎn),心中明明是想著都是怎么搜刮修行靈物,被老夫撞破以后,卻還能面不改色地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當(dāng)真也是一種好本事。這股活絡(luò)的心思,可比這個不成器的家伙好多了?!睆膶m殿中傳出一聲極為朗健的笑聲。
不過說到最后,這聲音主人停頓了一下,“砰砰……”的幾聲,似乎再踢什么東西一般。
而后從宮殿里傳出了一聲頗為諂媚的聲音:“你這老頭子說話就說話,別一直踢我啊。這樣您老也累得慌,不如歇一歇吧,要不踢久了,您老這腳也痛啊。別,別……啊……”
隨著這一慘叫聲,從宮殿中突然飛出了一頭毛色淡黃的妖物,只是這妖物似乎像是被拋出來的一般,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后“嘭”的一聲,四蹄亂動地落入那滾燙的熔池之中,頓時火紅的巖漿四濺開來。
在這妖物所掉落的地方,立馬燃起了一團(tuán)紅黃火焰來,隨后它從巖漿中露出了小半個身軀,一邊搖頭扭脖地拼命掙扎著,一邊“哞哞哞……”胡亂地哀嚎著,模樣看起來極為痛苦。
張世平以為是有什么詭詐,便凝眼一看,只見這頭妖物長著兩根灰黃直角,尖銳朝天,而臉長似鹿,背厚如熊,頜下和頸下長著胡須狀的長垂毛。
只來得及這樣掃了一眼以后,張世平就看到是從宮殿中飛出一道紅光,飄于牛妖頭頂三尺高的地方。隨著光華斂去以后,現(xiàn)出了一個穿著赤羽大氅的修士,正皺著眉頭看著牛妖,臉色有些不喜地說道:“再耍什么小聰明,當(dāng)心老夫?qū)⒛愕念^直接扭下來。”
而后這位赤羽大氅修士,飄然落下,腳尖在牛妖頭上輕輕一點(diǎn)而已,那頭牛妖一下子被踩到數(shù)丈深的熔巖中。張世平隔著十余里,凝神看去,只見這修士頭束羽冠,星睛豹眼,鼻子高挺,乍一看與常人無異,只是他身后哪是披著赤羽大氅,那是肋下生翅。
張世平右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好幾下。
“拜見前輩,既然您在教導(dǎo)后輩,那晚輩就先不打擾?!痹捯暨€在此間回響,張世平已消失在了原地。
折返到石室通道以后,張世平頂著黑炎,一路悶頭直飛,只過了二十息左右的工夫,他就沖到了石門七八十丈遠(yuǎn)的地方。
看到前方這兩扇三十余丈高的巨型石門已經(jīng)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張世平立馬不假思索地御劍揮出數(shù)百丈青光劍芒,如暴雨般朝著石門激射而去。只是這些劍芒在離著石門丈許遠(yuǎn)的時候,就消散無影蹤。
張世平不得已在石門前停下,他二話不說立馬施展起了土遁之法想穿行而過,但奈何這道石門堅(jiān)如玄鐵,還隱隱帶著種排斥感。
“禁制,還是其他的?”張世平滿臉凝重,嘀咕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因?yàn)榭蛇@時候也容不得張世平多想了,只見他一把扯下身上青袍,露出精壯的身軀,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凜然,一副極為莊嚴(yán)肅穆的模樣,而后膚色泛著琉璃般的光澤,身上更是隨之冒出絲絲縷縷的清輝。
“喝……”他又一聲怒喝,雙臂赫然漲大了一圈,五指成爪,硬扣著石門中的凸紋,奮力地朝后拉著,竟是想以自身氣力,硬生生將這道石門拉開。
江湖之中那些修行內(nèi)氣的江湖高手,幾乎個個都是力能扛鼎,跟不用說金丹期修為,且煉體有成的張世平了,他這一身的力氣可堪龍象。
數(shù)息之后,伴隨著刺耳的石磨聲音,在張世平驚喜的眼光之中,這道石門緩緩的被推開了一道剛能容人側(cè)身而過的狹縫,他立馬縮骨閃身,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石門外。
只是張世平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就看到前方廣場中正中間,有個修士正背對著自己。此人正抬起頭,看著壁頂猶如旋渦流轉(zhuǎn)的赤沙,而后又將手伸進(jìn)了從上所投下了火煞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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