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坐在飛舟上,收獲滿滿,臉上卻是一臉冷漠,是那種經(jīng)歷生死之后帶來的生人勿近的氣場。他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他總不能一臉喜悅,到處招搖。
從秘境出來的練氣修士大多明顯心情低落,在其中和張世平一樣的不知道有幾人,但是一百五十個練氣八層、九層的弟子,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金丹修士云岐,心里也不免嘆息。
這位金丹修士早就沒有以前的崢嶸,想當(dāng)初與他一同加入焦作宗的道侶,未能結(jié)丹,只活了兩百來歲,化作黃土一捧,還是他特意為其送行。他送走了道侶,送走了兒女孫輩,活的越久,人越是孤獨寂寞。
如今五百年過去了,自己結(jié)嬰無望,也許不到百年時間,自己也即將死去。如果這世間真的有輪回,那么你在何方呢,還能不能再相遇?云岐駝著背在飛舟上走了幾步,想到。
如今他掛念的就只有家族和宗門,家族中自己臨終前,會給他們留些東西,把家族勢力范圍收縮些就沒什么問題。至于以后家族能傳個三百年,還是五百年的,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兒孫自有兒孫福。
但是宗門之中,老祖年紀也不小了,活了近兩千年時間,如果不能突破化神,那他又能再活多少年?云岐不知道現(xiàn)如今這位王老祖是元嬰初期還是元嬰中期,但是可以斷定突破化神無望的王老祖,幾百上千年后,他壽終以后,焦作宗沒了元嬰老祖之后,那要怎么辦?未來的路應(yīng)該如何走?
焦作宗明面上是七位金丹,一個金丹后期都沒有,但是作為宗門里面資格最老的金丹修士,云岐知道宗門里面還有三名金丹修士,兩名金丹中期,還有一個金丹后期九層的修士,也是最有機會結(jié)嬰的修士。他要稱呼這位一聲王師兄,即便是他只有五百歲。
王師兄又因為和元嬰老祖同是王家人,得到元嬰老祖大力培養(yǎng),可即便在各種大量資源堆積下,那位王道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成功突破元嬰,成為焦作宗新的頂梁柱,定海針。
其實云岐對他抱著希望不大,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只能寄希望他能突破元嬰。
也許老了之后,總是喜歡操著一些沒什么用的心,云岐驅(qū)使飛舟,騰云駕霧,化作流光,越過白芒山脈中一座座山峰,一條條河流。
也許張世平看到的現(xiàn)在最大的就只有焦作宗這一畝三分地,而活了那么久的云岐知道,焦作宗、旗云宗與玄火門三派只不過是占據(jù)著白芒山南部,山脈往西還有一些,還三個元嬰宗門。
而南州又不是只有一條山脈,而這里究竟有多少個元嬰修士,他也不知道,畢竟他也只是金丹。
……
朝陽東升,金光大道鋪于云頂。云海翻騰,一艘黑色飛舟在云上御風(fēng)而行,在飛到焦作宗焦作峰上空時候,船頭猛的一扎,破入云海之下,黑色飛舟疾行。
張世平站在甲板上,黑色飛舟過了不久就到了山峰之上,張世平本以為會在小官山處降落,卻看到宗門這位金丹老祖驅(qū)使黑色飛舟,懸空在半山腰。
云岐拿出一塊金色令牌,在他法力驅(qū)使下,發(fā)出金色靈光,沒入焦作峰護山大陣中,露出來一個足夠飛舟通行的圓形大洞。
不愧四階靈山,張世平下了飛舟,和所有練氣弟子一樣,感受到山中那蓬勃的靈機,空氣中盎然的靈氣,都忍不住猛吸幾口。
云岐拄著光禿木棍早就進去大殿中,留下來的筑基修士看著宗門這些練氣修士這樣,有幾個輕笑了下,仿佛看到自己第一次進來的樣子。
這座焦作峰常年有護山大陣,筑基期弟子都要有通傳才能進來,就不要說張世平他們這群練氣期的修士。
焦作宗每隔三年一次的升仙鎮(zhèn)開山收徒,一次上百人到幾百人,加上投靠焦作宗宗門的家族弟子名額,還有平時宗門在世俗中收取的有靈根的幼童。
算上還有一些別的門路加進來的,現(xiàn)如今宗門外門弟子兩三萬人,如果每個人都能不經(jīng)通傳隨意出入,那宗門規(guī)矩就亂套了。
這兩三萬人可都不算年老外放世俗堂口的外門弟子,大量的雜役弟子以及家屬,還有宗門奴仆等人。
當(dāng)然如果外門弟子真有急事,可以去外務(wù)殿找管事,讓其陪同或是領(lǐng)取令牌前往。而筑基修士就不用那么復(fù)雜了,直接到焦作峰山腳找守山的筑基弟子,等到通傳就可以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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