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翌日的早上了。
她先被一陣刺目的陽光籠罩,慢慢的坐起身,抬手自然的遮擋了下,略微感覺身體似乎輕松了一些,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好像也有了些退燒的跡象。
小腹傷口略微傳來絲絲的疼痛,她不得不坐起身掀開衣襟,竟愕然的看著傷口上被人重新貼服的紗布,潔白又整齊。
她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扯開紗布,里面裂開的傷口也被重新縫合了,還上了些藥,所以此刻雖然有些疼,但相較之前的,也好了很多。
舒窈重新將紗布貼好,無力的掃了眼四周,房間很簡易,就連床榻也是那種硬板床,雖然睡起來硬邦邦的,但被褥齊全,也非常干凈。
估計這應(yīng)該是這棟宅子里,條件最差的房間了吧!她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誰給自己縫合的傷口,只是此時心里竟莫名的又有些沉了。
重新又躺回了床上,放空自己,空洞的目光看著天花板,事情變成了這樣,到底還是事與愿違了。
腦海里一遍遍回蕩著厲沉溪曾說過的話語,‘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什么要牽連幾個孩子?
’是啊,明明是她與他之間的事情,明明她精心準(zhǔn)備,千方百計都想要保護他們父子四人的周全,但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呢?
一想到厲政可能永遠都無法蘇醒,而厲霖的腿也可能終身無法恢復(fù),兩個孩子剛多大啊,竟要遭受這一切。
難道說,這就是上天給予她的懲罰嗎?
但為什么要強加在幾個孩子的身上呢?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抬手扶著額頭,“舒窈,如果是舒窈的話,會怎么做呢?”
失去曾經(jīng)記憶的兩年多里,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的希冀期盼能馬上恢復(fù)全部記憶。
安宛清終究不是舒窈,無法神領(lǐng)神會又設(shè)身處地的為他們著想,就連苦心盤算的這一切,也牽連到了孩子們。
她思緒良久,最終費力的爬起來,在房間里找了找,也沒找到一套合適的女裝,最終,只能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手洗甩干后,又扔進了烘干機。
等待衣服的時間里,她穿著厲沉溪寬大的男士睡袍,只身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兩手扶著圍欄,漫無目的逡巡著樓下。
無意中,就看到了旁側(cè)別墅的二樓書房里,一道有些熟悉的倩影攢動,女人抱著個小寶寶,反復(fù)的哄逗著,看起來女人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柔,繾綣。
舒窈皺起了眉,原來這棟宅子的旁邊,住的就是陸少嶺和莫晚晚夫婦。
她定定的看了良久,注視著莫晚晚的一舉一動,心里不禁暗忖,那就是母親對于孩子的表情和笑容嗎?
果然,她沒有生養(yǎng)孩子的記憶,就連這最基本的本能,都覺得很陌生。
她斂了斂眸,正要轉(zhuǎn)身時,余光又瞥到了樓下一個送餐員,正好抵達了旁側(cè)別墅的庭院。
看著送餐員手中提著的飯菜,舒窈莫名的肚子里‘咕?!辛藥茁?,她無措的低下了頭,自嘲的小聲呢喃了句,“都這樣了,我還能感覺到餓,還真是沒心沒肺啊……”她自嘲的嘆了口氣,等衣服烘干后,便換上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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